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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四章 (凡人界終篇)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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嘟囔著說了句:“我又沒得罪你。”

恰巧這話被兔兒聽到,兔兒挪過身子在佑的耳邊輕聲說:“人家是正經的女孩子,可不會喜歡像你這樣玩世不恭的男人。”

佑笑說:“你們女人不都喜歡一肚子壞水的男人麽?”說著挑挑自己的眉毛,一臉流氓表情。

兔兒捂著嘴偷笑:“也就你這麽覺得,為什麽是個女孩子你都想和她說上幾句話?人家不理你你就不樂意了,你若真想和她說話,我幫你去說說就是了。”

佑冷笑道:“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堪。你見我幾時見到女人就上湊搭訕過,我只是對妙音這種傲慢的大小姐很是不爽而已。仗著自己是三葉股東千金的身份就目中無人的,她難道不知道坐在這裏的我才是三葉的本尊麽?”

瑤瑤彎下身子在佑的耳邊說道:“妙音本來也是人偶,後來被莫先生收做義女了,介於莫先生的勢力,她也躋身小殿堂行列了。”

妙音見這邊兔兒幾人私下裏議論,瞥了一眼又扭過頭去,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厭煩別人的大小姐。佑是越看越氣,兔兒笑著說道:“只可惜她的背景還不是上天入地的那種,要是讓她像妮微那樣,是從小跟著三葉皇祖母長大又有偽殿撐腰,她絕對會比妮微擺譜。”

佑冷笑道:“妮微從來不會做仗勢欺人這種事情,而且就妙音這脾氣也不可能坐到妮微的位子上,她這樣的,我遲早會讓她死在我手裏。”說著他握緊了拳頭。

此時莫先生和鴻先生也已經起身。鴻先生對新晨施了一禮說道:“叨擾太子殿下了,我還有事要去知會桜尾花的辭殿下,就先告退吧。”

佑看著他們起身,可是瓊卻挺為難的低下了頭,佑知道她不想去見小辭,可是自己的身份又不便開口說什麽。心裏想著如何通知新晨留她一留,卻不成想新晨已經把手擡起來。

新晨早就註意到了瓊的心思和佑的為難,他擡手說道:“鴻先生可否將瓊留在公主,百花遲大典勞頓,留下來也方便打賞。”

這話一出,鴻先生自然是說不出什麽的,他對新晨施禮說道:“是”然後轉身對著瓊說道:“你留在這裏,切記一些規矩。”

瓊自然開心,她剛要開心的跳起來。又覺得不太合適。只能微微點頭回到:“是。”

送走了莫先生、妙音和鴻先生,新晨褪掉了太子的架子對著佑笑了笑,佑站起來走到新晨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:“果然是自己兄弟,我想什麽你也知道。”

瓊過來見過新晨。跪下來說道:“多謝...”

話沒說話,新晨連忙扶她起來笑說:“太子的架子也只是演給別人看的,你和我又不是第一天見面,不用這樣。”

佑笑著問道:“你們兩個以前見過?”

新晨點頭:“那還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,那時候去牢裏救吢兒的時候見過一次。”瓊點頭表示確有此事。

瓊收了笑容,有些擔心的問道:“吢姑娘現在還好麽?”

新晨說道:“她已經不在這裏,出事之後便被瓔珞帶走了,想必現在應該不會有事了。”看大家心情沈悶,新晨又說: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,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吧。”

佑笑著挽起袖子:“我幫你這皇族喊喊。”說完便沖著門外大喊道:“太子移駕...”新晨上來想用手捂住他的嘴竟然一時間沒有捂住,讓他這話喊了出來,外面隨從全都進了殿內。

瓊看到佑挽起袖子,手腕上幹幹凈凈沒有了那串手鏈,不覺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鏈,那本來是和佑的手鏈是一對的,想必佑也不願帶著,自己便傷心的用袖子藏了藏。

兔兒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皇族豈能是你拿來隨便開玩笑的麽?”

佑笑道:“那我幫你喊...”剛要喊“公主殿下回宮。”兔兒便連忙捂住他的嘴說道:“還是開太子的玩笑吧....”

眾人聽後皆是大笑,都知道兔兒是想開佑的玩笑,不成想又被他諷刺一回。

佑引著眾人來到竹萃殿,瓊是第一次來,那種清幽的環境讓她覺得清新極了,她脫了鞋子踏上木地板,開心的來回看著。

“這是奇景,這裏溫度適宜,仿佛春天一樣,想必是用了及其高深的固有結界,將季節在這裏恒定了吧。”瓊笑說。

新晨輕輕的鼓掌:“瓊姑娘果然名不虛傳,只來這裏看過一眼便看透這固有結界,厲害厲害。”

瓊紅著臉笑說:“哪裏有啊,只不過偶然讀過這方面的書。只是一直不曾見過,今天有幸一件,真是好事。不知道哪位大人住在這裏。”

佑笑說:“我住在這裏,是不是和你想的不太一樣,我這種吵鬧脾氣,倒是有幾分影響這種清幽的感覺了,話說你們說話文縐縐的不覺的啰嗦麽?”

瓊輕輕一笑:“佑先生你說哪裏話,雖說脾氣喧鬧些。不過倒也是熱鬧的,不像我們,整日規規矩矩,一顰一笑都不能壞了規矩,倒是看到佑先生,就會心生羨慕,佑先生過的快活,我們是不曾感覺到的。”

佑說道:“快活與不快活其實也就是演給別人看的。你要是羨慕,只管在這裏快活一次就是了,沒人會說你什麽。倒是我這脾氣裝的久了,就像面具,很難脫下來了,都和臉長在一起了。”說著請瓊坐下來。瑤瑤去滌心池打了水回來煮沸泡茶。兔兒拿出來很多凡界買的零食,那些包裝都是瓊不曾見過的,佑也拿起一包薯片大口吃著,未免想起凡界之事,離開了太久,思念那些舊人,原本自己的性格是不喜歡與人交集,喜歡一個人獨處,到後來居然有那麽多人陪在身邊。雖是人多。卻都是寧靜脾氣的人,倒也不覺的吵鬧,反而孤獨少了好幾分。舊事歷歷在目,看到傾雯坐在電腦前吃著各種各樣的零食。萌萌走到她身邊也隨手拿起來吃著,明明是個孩子卻像個小大人一樣指導傾雯玩轉期貨股票,不由的笑了起來。

小瓊不知道佑為什麽事情而笑便歪著頭看他。

佑看小瓊看他,倒是弄的自己有點不好意思,他笑說:“我正好還有事想和你說呢。”

小瓊笑說:“該不會佑先生要求我手下留情?”

佑連忙擺手:“我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,你和妮微姐妹情深的,再說你們兩個人做事都很有分寸,我絕對不會擔心這個。”

小瓊想了想又說:“那是讓我輸掉比賽咯?”

佑放聲大笑:“那更不可能。”他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道:“這場比賽我希望你贏,而且你必須要贏,要知道妮微輸贏偽殿根本不在乎,輸了贏了的偽殿都會賞她,而且她報名也不是她自願的。她真正的主子到現在也沒出現過一場,更是不會在乎。你不一樣,如果不是偽殿讓你輸,而你卻輸掉比賽,你的主子自然覺得臉上掛不住,畢竟這麽多屆過去了,即使不為獎賞,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。”

佑的話溫暖了瓊的心,瓊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。新晨看著兩人笑說:“瓊姑娘你的戰績我可是都聽說了,一路秒殺到底,只是到後來刻意放慢了。”

瓊笑說:“開始的比賽都是為了圖快,可是失去了觀賞性,偽殿便和我說要我給對手點表演機會,所以刻意放慢了。”

兔兒捂嘴笑道:“偽殿真的是什麽都想得出來。”

佑白了她一眼,嚇得她趕緊沏茶不再說話。瓊解下自己的魔線說道:“我來這裏還特別準備了一樣東西,送給佑先生。雖然談不上貴重,但是嫣國是買不到的。”

佑一聽來了興致忙問:“是什麽?是什麽?快拿來我瞧瞧。”

小瓊魔線向後一甩,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裂縫,從斑斕的空間裂隙裏拿出一個小罐子和一個四方盒子遞給佑。

佑拿過來一看,嘴笑到耳朵後面去了,不是別的,正是煙絲。

“真是好東西!不過,你是怎麽弄到的?”佑問。

小瓊嫣然一笑:“這個其實說來也巧,是早就備下的,那時候佑先生還沒有回來,可巧我有一年見到了太子,便問起太子你喜歡什麽,太子說你喜歡抽煙,可是我又不知道煙是何物,所以就叫太子幫著買了一些留著等你回來送你,略表心意。”

佑瞇著眼睛看著新晨,新晨看著他手中的東西一點都不奇怪,因為是他買的。佑說道:“唉,好好東西幹嘛要說出來是新晨買的,真掃興啊。”

新晨看這小子不識好歹便說道:“小心我擰你的嘴啊!”

瓊不知道這是佑和新晨的玩笑,有點擔心的說道:“佑先生不喜歡麽?”

佑連忙擺手說道:“怎麽會怎麽會!我可是非常稀罕這個東西的。”說著攆出一張濾紙,用舌尖舔了一下就當是抹膠水了,然後將煙絲倒進去用那個四四方方的卷煙器一扣,一直香煙就出來,熟練的放進嘴裏點了火大口的抽了起來。

☆、123

吢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赤裸的躺在一個水池中,水池裏的水有淡淡的茉莉花香,呈牛奶色,不知道是什麽物質,她擡頭手試著握了握自己的拳頭,發現已經恢覆直覺了,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,是在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裏,整個房間是用木頭裝飾而成,而木頭的顏色有些像是被火燒過,發出淡淡的黑色,房間裏有一扇窗,就在她的背後,通過光線的強弱可以判定這是在一個宅子的背陰面。

吢從水池中站了起來,果然是恢覆了全部體力,一點都不覺的費勁,就想睡夢中剛剛醒來一樣,她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卻沒有找到,最後在門邊找到了一身淡藍色的運動衫,不知道是誰的,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上再說吧。

她只覺得這周圍的環境很是熟悉,可是一時卻又沒有記起來。她順著樓廊向下走去,看著這宅子裏空蕩蕩的擺設可斑駁的墻壁,才想起這裏是什麽地方,原來這裏就是她和佑從凡界回來時住的那個宅子,那個在百花遲市郊四周荒涼的莊園。沒想到又回到這裏了。

順著樓梯走到底,變看到一個人坐在大廳的中央那個突兀的沙發上,那個正是以前佑坐過的沙發,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,帶著一個駭人的白色面具,手杖就放在他的手邊,手杖上的銀色人頭閃閃發亮。

吢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誰,正是三年前害了佑的那場晚宴,佑被人帶走的途中,馬車隨著男人的出現轟然炸成碎片,他帶著婧出現。給了她們每人一樣東西,然後帶著佑離開的那個男人。

面具男沒有轉頭說道:“你醒了。”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,有些滄桑,和吢三年前聽到的聲音又略有不同,感覺上老了很多,而且帶有一種病態的感覺。

吢知道是他救了自己,連忙跪下說道:“謝謝您救了我。”

面具男點點頭說道:“別跪著,過來坐吧。”

吢這才起身小心的走了過去。其實她也不害怕,因為那個男人要是真的要對她出手,估計她早就死了一百回了。她拿起桌上的茶,想要幫面具男吹涼一下,沒想到面具男擺擺手說道:“我喝茶都喝八分燙的。”吢只得把茶杯放下,老實的坐在一個箱子上。

面具男問道:“衣服穿著還合身麽?”

吢看看自己的衣服,到底想不通,這分明就是女孩子穿的。大小倒是合身,只是不知道這男人從那裏弄來的,想了半天腦海中只有“怪叔叔”和“蘿莉控”兩個詞語,她回答說:“挺合身的,只是不知道是誰的。”

面具男說道:“是旖旎的。”

吢皺起了眉頭:“旖旎不是已經死了麽?我不穿死人衣服!”她在那場決鬥中被旖旎凍傷,親眼看著旖旎被自己的咒語反噬。心裏倒不是為了死人衣服,而是不想穿旖旎的衣服。

突然傳來了悅耳的女子笑聲,一個人從陰影裏走了出來笑說:“誰說的,我還好好活著呢。”她的身上發出淡淡的寒氣,臉上的皮膚更是雪白雪白的像是凍成一團的白雪一樣,不是別人,正是旖旎。

吢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就去解帶在頭上的魔線,可是摸空了。這才想起魔線已經被旖旎斬斷了。

面具男笑了起來。他說道:“你們兩個姑娘不用一見面就動手吧,旖旎是我派去桜尾花的覆探臥底,這次的事件也是我一手安排的,如果她不是在百花遲上死了。是沒有辦法的脫身的。而且為了讓所有人心服她是真的死了,所以也只能暫時犧牲一下你,讓大家看起來是你們兩人拼的你死我活,所以旖旎用咒語反噬了自己。”

吢問道:“可是我親眼看見她被自己的咒語反噬,凍成了冰塊。”

旖旎笑了起來:“我是被凍成了冰塊,可是你知道麽,冰系是我的本行啊,當我凍成狀態被送回桜尾花時,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化成水遁逃了,我若是不這樣,大家又怎麽能相信。”

面具男玩弄著自己的手杖說道:“你做的很好,我要的情報你也幫我弄到了麽?”

旖旎答應道:“是。”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紙片遞給面具男,面具男拿在手裏看了看,突然面具就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。

吢不知道他何故發笑,不過出去好奇心還是瞥了一眼那個紙片,這個小動作正好被男人註意到,一下子回過頭來看著吢,嚇了她一跳,還以為他要發火,沒想到男人把手伸了過來。

“你想看,拿去看。”面具男說道。

吢伸手接過,拿著手裏看著,裏面的內容全是一些藥物成分,並沒有蹊蹺,自己反覆思考是不是裏面有什麽暗語,沒想到旖旎看她想的這麽費神竟然笑了起來。

吢瞪了她一眼:“你笑什麽?”

旖旎捂著嘴說道:“笑你癡啊,這個本來就是藥物成分,估計你往暗語上面想了吧。”

吢被她猜中心思臉一下子就紅了,連忙解釋:“沒...沒有...”她把紙條還給了面具男。

面具男接過說道:“這就是藥物成分,不過是桜尾花小辭所用的抗衰老藥水的成分,旖旎,你這一次立了功了,按照我們先前約定了,我當然要重賞你,你想要什麽只管說出來,普天之下估計還沒有什麽是我給不起的。”

旖旎跪倒在地說道:“為主子辦事是人偶的職責,並不貪圖獎勵。”

面具男笑了笑伸出手,在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卷羊皮紙,旖旎看到羊皮紙以後眼睛瞪得大大的,顯然是認出了那是什麽。

面具男說道:“你既然完成了我所交代的事情,而且又在桜尾花徹底消失了,我把契約還你,順便給你一筆足夠多的錢,帶著錢和你的自由,環游世界去吧。”

旖旎的表情又慢慢淡漠下來,像是男人的獎賞她並不在意了一般,她說道:“一仆二主的生活提心吊膽,現在的嫣國已經不像從前那般美好了,我就是離開了,也不過是在外漂泊,看著外面那些千千萬萬依舊陷入水深火熱的姐妹們,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。倒是願意繼續跟隨先生,在先生身邊,和真正的自由並沒有什麽區別。所以還請先生讓我留在身邊吧。”

突然面具又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,他手中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,契約立刻化為了灰燼飄落到地上,吢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,旖旎也算的上是嫣國數一數二的女子了,她的契約是多少人夢寐以求,重金也買不到的,可以說是有市無價的寶貝,眼前的男人居然絲毫不在乎,可見出手之闊綽,越發不可思議起來。

旖旎也是一驚,男人說道:“契約不過是束縛別人的一張紙罷了,你自然有那個心,當然也就用不到它了,更何況我答應你要賞你自然要履行,你若今後還願意待在我身邊,隨便你吧。”

旖旎欣喜若狂,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的笑了起來,露出可愛的小牙,然後恭敬的在面具男的手背上輕輕一吻。

吢看著眼前的一幕,不由對旖旎的忠心佩服起來,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情,就是眼前的男人對旖旎確實不錯,那麽他作為婧的主子也不會加害於婧了。

面具男又對吢說道:“你受傷也是不得已的事情,不過也都是在我安排之下,你跟隨新晨和佑,不比婧跟著偽殿,出入多少都有些不自由,更不要說在這非常時期你若是離開,新晨這樣敏感的人一定會派人跟著你,到時候我也暴露,所以安排你受傷,讓瓔珞送你過來。你做的也不錯,起碼前期我交代你的那些事情你都做到了,包括接佑回到嫣國,幫他處理一些瑣事,私下裏解決一些隱藏的危險,理應褒獎,說吧,你想要什麽?”

吢賭氣說道:“我不稀罕。”

面具男咯咯咯笑了起來:“你不稀罕,那正好我不賞了。”

吢這一個任性沒想到面具男真的不賞她了,旖旎早在一旁看她賭氣,知道她是氣這些計劃她並不知情,是半路被拉進來的,也知道自己砍斷了她心愛的炙雀羽妖刀,便站起身解下自己的魔線想要送給吢:“吢姑娘,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,我想我以後也沒有什麽機會戰鬥了,所以將這冰鹿苑魔線送你吧,雖說也不是貴重之物,不過它既然能斬斷炙雀羽妖刀,想必比你那根要好一些,請你收下吧。”

吢見旖旎這麽說,氣瞬間就消失了一半,加上她對旖旎的佩服,也就不生她氣了。正要接過,男人便說:“旖旎,不用給她。過兩天有人會送她件比著好上千倍的魔具。”

吢聽他這麽說了,也不想旖旎尷尬,就善意接過,然後幫著旖旎重新戴好。

看眼下時間已經不早,吢起身說道:“我也痊愈了,要回去覆命了。”

男人說道:“你才剛剛死裏逃生,又急著去送死麽,你在這裏多住兩天就是了,你不會寂寞的,馬上就會有個你的熟人來這裏看你了。”

欲知是誰,下回分解。

☆、124

厄婉歷古堡清晨。

婧一如既往早起,她帶著工具來到偽殿的書房打掃,雖然現在的身份是珺妮微,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她來做了,不過出於習慣,她還是定期來幫著收拾,偽殿其實也願意她來幫忙,畢竟書房裏有很多秘密是外人不能接觸的。

婧用魔線芯在手中撐開一個四方圖樣,結界打開,整個房間的光線頓時明亮起來,她並不使用魔法來方便打掃,而是用抹布一點一點的擦幹凈那些地方,偽殿雖然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,但是書房裏看起來其實一點都不臟,因為偽殿也是要好的人,每一件東西擺放在哪裏都是有一定數的,這樣下次再找的時候很容易就找到了。婧還記得有一次小汪因為挪動了他一本書而搞的偽殿非常不願意。

一個清晨就這麽過去了,房間裏打掃的一塵不染,每一處都有收拾到,婧用胳膊擦了擦頭上的汗,收了結界帶著工具就離開了。

想起當日偽殿也要她一同出行,婧拒絕了,因為婧知道鈺是難得和偽殿有這樣相處的機會,自己這外人就不要去了為好,就借著比賽的事情婉言拒絕了,其實偽殿這次邀她也是客套,見她拒絕也沒有多說,當日就帶領鈺一起離開了。

婧回到自己的臥室,有點疲憊的倒在了床上,突然覺得身下有什麽東西咯了一下,便翻身查看。原來在床上有一個信封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裏的,封著信封的火泥上一個家族紋章非常醒目,婧看到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三葉的家徽,樣子是兩個獅子在兩旁守護,中間是三片分離的等比例心形葉子。沒有根莖,這是三葉家二代的族人才會使用的,到了偽殿這一代就已經淘汰了。

婧急忙打開信封,裏面有一封信件,上面寫著的時間是今夜的午夜十二點,地點是在百花遲市郊的一處房產,另外還有一個東西,那個就是剛才咯到婧的那個物件。是一個四方形的飾物,鎏金的三葉圖案,婧怎麽會不記得,那是三年前宴會上帶她去見佑的那個男人,他的領口也有這樣一個,那是在拂曉館天臺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,這個紋章曾經在他的領口別著,正是她的主人所持之物。

她反覆的思考這封信的由來。按理來說厄婉歷的安保措施非常嚴格,一般人沒有機會進到這個區域,更不可能來到她的房間,雖然那個男人的本事想來去自如也不是不可以,難不成是在厄婉歷有他的人在麽?可是一共就這麽幾個人,是小汪麽?不太可能啊。小汪跟隨偽殿多年,不過婧也想不出別人,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,突然聽到窗外有響動,往外一看,竟然看到一個通體黑色的烏鴉正站在窗棱上,嘴巴不停的啄著窗棱,窗口開著,它把頭探進來。歪著頭叫了兩聲。眼睛一直盯著婧手中的那個三葉扣子。

婧會意,她站起身走到窗邊,把三葉鎏金扣子放在手心,烏鴉一口就叼了去。它沒有急於飛走,扣子的兩邊瞬間長出兩條銀色的鎖鏈,繞住烏鴉的脖子,想一根項鏈一樣戴在它的脖子上。

婧說道:“我會想辦法過去的。”

烏鴉仿佛聽得懂一般,它優雅的點了一下頭,撲簌了翅膀,一躍飛上天際,毫無阻攔的穿過了結界消失在天空中。

婧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呆了一整天,她不知道自己這個主子在這種情況下找她有什麽事情,非常時期,而她和瓊的大戰在即。如果只是突然想起了她,叫去蹂躪,那也是婧所不能阻止的。

十一點三十五分,她換上了一身幹凈衣服走出房間,小心的關上了門,偽殿不在的話,她出入也自由些。

樓廊裏四下無人,想必這個時間也都準備睡了,婧徑直走到大廳準備離開,一個聲音叫住了他。

是小汪,小汪說:“這麽晚了,你要去哪裏?”

婧回身一看是小汪,倒也松了口氣,說道: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
小汪說道:“外面不安全的。”他的一雙眼睛在黑夜裏閃閃發亮,婧知道他看得清一切。

婧說道:“我會小心的啦。”

小汪也沒有上來阻攔,只說:“偽殿回來了,去和他說聲再走吧。”

婧蹙眉,偽殿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,而且是她準備出去的時候,忐忑之於,還是為自己想一套說辭比較好,邊想著邊往偽殿的書房走去。

推開門,偽殿果真坐在裏面,角落裏的留聲機發出覆古的摩擦和電流的聲音,卻讓人一點都不覺的一樣,偽殿坐在桌子前,正戴著單片眼鏡看著手中所拿的一顆寶石,那樣子看起來紳士極了。

婧小心的走了進來,腳步聲輕的連偽殿都沒有註意到,他依舊看著手中的寶石,不時的還會皺皺眉頭,不一陣眼睛有些酸了,便摘下眼鏡,這時候才看到婧已經進來了。

偽殿笑了笑說道:“這麽晚了,沒有去睡麽?”

婧回答說:“睡不著。”

偽殿揉揉眼睛輕聲問道:“有心事呀?”

婧想好的說辭被偽殿這麽一問都不記得了,她不是個善於撒謊的孩子,與其對偽殿說謊,不如告訴他實話,偽殿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她,一般她說什麽偽殿也都信了,最後婧還是道出了真心話,她說:“我的主人召喚我了。”她本以為偽殿會生氣,會拒絕,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
偽殿雙手交叉將頭擱在上面說道:“那我送你過去吧。”

婧搖搖頭,她也不成想偽殿並沒有生氣,她說:“大家也都休息了,我自己過去就好了。”

偽殿也不多說,他伸手拿過一個糖罐說道:“這是從外地捎回來了,挺甜的的,吃一顆再走吧。”

婧也不拒絕,偽殿把糖果倒在手心,婧拿了一顆放進嘴裏,真的很甜,是那種甜而不膩,暖心的甜味。偽殿也把另一顆扔進了自己嘴裏。

“保護好自己。”偽殿笑著說。

婧出門了,正好和小汪擦肩而過,小汪看著她離開,便站在偽殿面前問他:“你放心讓她這麽晚一個人出去啊?”

偽殿笑著說:“當然不放心了,可是總不能總把她關在家裏吧。即使讓她出去,也要知道她的位置才好啊。”

小汪皺眉頭說道:“你在那糖果裏放了跟蹤器。”

偽殿被他的說法逗笑了,擺擺手說道:“我怎麽會讓妮微吃下那種東西。”

小汪不理解:“那是什麽?”

偽殿說道:“你上天臺開儀器查一下,她剛剛吃了糖,血糖會在一定時間內升高,那儀器敏感度很高,一下子就可以確定她的位置。”

小汪笑道:“可是吃糖的人多了,那儀器怎麽有把握確定是她。”

偽殿笑說:“這好辦,剛剛我和她吃下了一樣的糖果,所以你用儀器確定我的位置及我的血糖含量,和我數值偏差最小的就是妮微了,懂麽?”

小汪佩服的點點頭,偽殿果然有其獨到之處,既不會傷害別人又能將事件順利完成,時間來不及耽擱,他鞠躬退下,徑直上了天臺。

婧走在路上,信息中標註的地點很遠,走過去是趕不上的,她拿出了自己的一小包騰光線芯,那東西一直放在她的口袋裏,像針線包大小卻又不占地方,她挑出一根黑色的線芯,這種是夜間用的,她將騰光線芯向上一甩固定在空中,然後向下一拉,沒有光線照在身上,但是空間卻已經發生了扭曲變化,她被吸入了另一個次元。

等她重新看清楚身邊的景物,周圍是群山環繞,空氣中還有淡淡一層霧氣,一輪圓月掛在空中,月關照在一個獨立的莊園之上,黑漆漆的房子,周圍也再沒有了其他建築,房子裏面亮著一盞昏黃的燈,有點像老奶奶在燈下縫制衣服的那種感覺。

婧知道,目的地到了,百花遲市郊的那個莊園,挺久沒有來過了,但印象中,是記得這裏的。

她穩定了一下情緒,既然不是陌生的環境,那種對陌生事物的恐懼也就少了好幾分,她走上前,輕輕的推開了門。

門吱呀一聲開了,光線照了出來,房間裏面,正對著門的古典沙發上坐著一個人,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,和偽殿那件用來空間移動的一模一樣,他帶著一副珍珠白色的面具,面具上是一個笑臉,彎彎的眉毛,眼睛卻沒有從後面露出,嘴角的地方還有些斷裂了,他手中握著一根烏木的手杖,手杖上的一個銀質小人頭還是依舊光線,似乎幾年過去了,並沒有什麽變化。他人和以前一樣,像那時站在婧的面前一樣高大,依然威嚴,那個曾經給她希望也曾掠奪了她希望的男人,一個從沒見過長相的男人,就坐在那裏,婧只知道他也許也是三葉的一份子,他那高貴優雅的形象在婧的心中從來沒有遺忘過,他是婧的主人。

“你來了。”男人說。

☆、125

“是...”婧謙卑了跪了下來。

“他們沒有刁難你吧?”男人問。

婧回答說:“沒有。”

男人說:“擡起頭來,讓我看看你。”

婧擡起頭,男人便看到一張清秀的臉上,有淡淡的憂郁和透出一種不谙世事的單純。男人的視線對上婧那種恬靜的目光,竟也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過了一會男人才說:“有個你認識的人,她也在這。”說完,他用手中的魔杖朝地下敲了敲。

陰影裏走出了一個女孩,手裏好像端著茶杯,看到跪在那裏的婧,手一軟,茶杯掉在了地上,碎了一地。

“妮微!”吢喊道,朝著她跑去。

“宮咲!”婧也一下子站了起來,迎了上去。

“妮微~”吢真的沒有想到在這裏可以見到她,那種又可以見到親人的感覺。

“宮咲~”妮微的眼淚都掉了下來,她伸手小心的去觸碰吢的臉,想知道自己看到的吢是不是真的完好無損,她哭著說:“還好你沒事~還好你沒事~”

吢伸手擦去了婧的眼淚:“不要哭了,我這不是好好的。別哭了~”

婧一下子撲到吢的懷中,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,吢知道婧愛哭,也就由著她趴在她的肩頭流淚,自己用手輕輕的拍著婧的後背。

過了一會兒,男人開口說:“親情戲演完了,該說正事了,吢,你去門外守著,確保沒有人進來打擾。”

吢望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說道:“可是這茶...”

男人說道:“不是會好好的擺在那裏麽?”說著手杖朝地面輕輕一顆。有淡淡的花火從低端散開,那些原本還躺在地上的茶杯碎片,緩緩的顫動起來,慢慢聚到一起凝結,裂紋也慢慢的恢覆到看不出來了,它們浮空而起,緩緩的飛到桌子上擺好,只是裏面的茶水沒有了。

男人說:“有些事物。被打碎了,還可以還原,水灑掉了,就流落到各處,再也收集不起來了。就像人和事,有感情即使破碎了,還是有可能重圓的,甚至比以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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